19株→9000多株，天台这一珍稀植物“坐飞的”生长

在浙江华顶国家森林公园西茅篷，200多岁的天台鹅耳枥老树虬枝挺拔，茂盛翠绿；在石梁万春(wànchūn)基，幼龄树迎着阳光(yángguāng)，肆意生长。 天台鹅耳枥是浙江特有珍稀植物。作为极小种群野生植物(yěshēngzhíwù)，其最初仅(jǐn)生长于华顶国家森林公园西茅篷区域，数量稀少(xīshǎo)，仅有19株。为了保护这一濒危物种，我县因地制宜，积极探索(jījítànsuǒ)，开展种群调查，强化种群繁育，实施(shíshī)原生境保护和迁地保护，抢救性保护天台鹅耳枥，取得丰硕成果(fēngshuòchéngguǒ)。目前，天台鹅耳枥从最初发现的19株扩繁到现在的9000多株。 天台鹅耳枥是如何实现(shíxiàn)种苗繁育、种群重建的？让我们走近这一(zhèyī)珍稀物种，了解其背后的保护故事。 天台鹅耳枥的发现，与3位(wèi)专家有关。 第一位专家是秦仁昌。他毕生致力于蕨类植物研究，被称为(chēngwéi)“中国蕨类学之父”，曾任中国科学院(zhōngguókēxuéyuàn)植物研究所研究员。1924年5月10日，他在天台山采集到首份天台鹅耳枥花标本(biāoběn)。 第二位(dìèrwèi)专家是耿以礼。他是我国(wǒguó)禾本科专家。1927年8月12日，正在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(yánjiūsuǒ)植物标本室工作的耿以礼，在天台山采集到天台鹅耳枥果标本。 这两位专家虽然发现了(le)天台鹅耳枥花、果标本(biāoběn)有着与众不同的特点，但碍于现实条件，没有来得及深入研究。 天台鹅耳枥的正式命名与第三位专家密不可分。1932年，时任东南大学树木学助理、中国科学(kēxué)社生物研究所植物学研究员的郑万钧，以上述两份标本为基础，在《中国科学社生物研究所论文集(lùnwénjí)（植物组）》发表(fābiǎo)了题为“浙江维管束植物之记载I”的文章，并将新(xīn)种命名为天台鹅耳枥。从此，植物界多了一个(yígè)以“天台”命名的新物种。 时光流逝，斗转星移(dǒuzhuǎnxīngyí)。 天台鹅耳枥闪亮登场后转瞬沉寂，它们在(zài)华顶西茅篷经受着一年又一年、一场又一场的(de)风霜雪雨，默默生长。100年间，天台鹅耳枥种群数量(shùliàng)基本停留在19株左右，少有自然(zìrán)繁殖的植株，随时面临灭绝风险。 作为浙江特有的古老孑遗植物。天台鹅耳枥由于(yóuyú)其分布区域(qūyù)狭窄且种群数量稀少，2001年，被列为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植物；2013年被《中国生物(shēngwù)多样性红色名录——高等植物(gāoděngzhíwù)卷》评估为极危等级。 天台鹅耳枥繁育困难，主要与植物本身的脆弱性有关。由于它雌雄异花，而且花期错开，有效授粉时间很短；开花(kāihuā)时雨量偏多，空气湿度大，给花粉(huāfěn)飘散造成阻碍，授粉率低，光照(guāngzhào)少，严重影响了种子质量，种群自然(zìrán)繁育极为不易。 “每年(nián)10月下旬(xiàxún)种子成熟时，我们都派人采集，产量2～5斤不等，但99%都是空粒，即便经过药剂处理还是很难发芽。只有(zhǐyǒu)2014年采集到的种子还比较饱满。”多年从事天台鹅耳枥保护(bǎohù)工作的张忠钊深有感触。 2014年，天台县与浙江农林大学进行技术合作。由浙江农林大学教授刘志高担任项目科技支撑人，从野生环境调查入手，结合开花(kāihuā)物候与花粉活力观测，开展种子萌发、催芽、扦插繁殖、种群回归等一系列研究和(hé)(hé)试验，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详细的科研资料(zīliào)。 一年又一年的接续努力，天台鹅耳枥人工繁育终于成功。在白鹤镇(zhèn)大风阙天台鹅耳枥种苗繁育基地，一株株幼树迎风摇曳(yáoyè)，长势喜人。 极小种群野生植物保护，不能把鸡蛋(jīdàn)都放在(fàngzài)一个篮子里。在解开天台鹅耳枥种苗繁育难题后，我县又(yòu)开始了野外回归试验和迁地保护研究。 “植株长大，也很困难。天台(tiāntāi)鹅耳枥刚栽培的苗木，由于枝条嫩、糖分高，易受兽害虫害。特别是蝙蝠蛾和星天牛，它喜欢吃食天台鹅耳枥的树皮和树心，越冬时潜伏在树根(shùgēn)底部，围绕树干啃食树皮，导致树木因养分无法输送(shūsòng)而枯死。”张忠钊真是又(yòu)气又恨。 在专家的指点下，天台县林业局制定了周密的保护方案(fāngàn)。对于迁移的植株，采取竹笼分株围护，防止山(shān)麂和野兔等动物踩踏啃咬；对苗圃内的幼苗，注射吡虫啉，较好地防治了病虫害(bìngchónghài)。 与此同时，天台县精心选择各种生境(shēngjìng)，探索扩大天台鹅耳枥(éěrlì)的(de)种群(zhǒngqún)。如猪头岩基地(jīdì)，海拔高(gāo)、气温低、土壤贫瘠；万春庵基地海拔适中，气温暖和，土壤肥沃；十八涧虽然海拔稍低，但坐南朝北，日照短、温差大。这些基地内的天台鹅耳枥经过松土、除草(chúcǎo)、施肥抚育，幼苗长得很快，有的主干已粗如拳头，有的树高已过3米。不同的生存环境，对天台鹅耳枥形成了严峻的挑战，也打开了其抢救保护的崭新思路。 此外，我县分别在磐安大盘(dàpán)山、云和、景宁(jǐngníng)、浙江省林业科学研究院、杭州植物园、杭州临安、嘉兴等地实施迁地保护天台鹅耳枥，成活率(chénghuólǜ)在80%以上。 树木不会(búhuì)说话(shuōhuà)，但它用枝繁叶茂回应着人们的关切。虽然退休了，但张忠钊一有机会，仍会上山看看“老朋友、小朋友”。看到它们茁壮生长，内心有说不出的喜悦。刘志高也会定期实地(shídì)观察，相关研究(yánjiū)仍在深入推进中。 从19株到9000多株，在(zài)天台鹅耳枥种群恢复的过程中，有着许多人的付出，未来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但刘志高他们始终相信，一代接着一代干，天台鹅耳枥必定(bìdìng)不再(bùzài)孤单，并终将成长为葱翠森林。